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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月青金之旅
    斋月青金之旅--新丝绸之路和青金行业现状 更多图片
青金石之缘
        我在阿富汗的十年中,每次当我踏入阿富汗首府喀布尔,都会看到机场到达大厅广告牌上那行醒目的英文--“WELCOME TO THE LAND OF BRAVE(欢迎来到勇者之地)”,今天的阿富汗,在战争与生活薄如纸片般的交集中,将继续朝着不可预知的未来,延续。more

        本不打算在阿富汗两个总统候选人胜出未果、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奔赴阿富汗,只是从矿山采下来的青金原料屡屡被同行(阿富汗采矿同行)打探,想联合转手卖给已经到达阿富汗的中国商人,似乎,再用强制决定锁在矿山仓库会引起合作伙伴为难,就确定了时日,从印度转道到达喀布尔。
        此次见合作人和有数的伙伴,除了归拢矿山、算成本和产出等工作上的麻烦以外,还有一个麻烦就是面对伊斯兰斋月。作为非穆斯林不在守斋之列,但是按习惯进食确实让在那种环境的人们不习惯,也考虑到给周围的朋友带来的麻烦。从印度到喀布尔的飞机上是提供餐饮的,即便《古兰经》明文允许旅客途中可就餐饮水,但看到飞机上仍有年龄大的一些阿富汗人拒绝餐饮,用布头巾蒙上脸,聆听真主教诲,不受外界干扰。
        时间的安排是在斋月的第一天,我踏上新丝绸之路的行程。说到新丝绸之路,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新闻中心的编导找我们做过一期节目,播出时间是在新疆兵团卫视2014年6月21号22:30丝路大视野《阿富汗,等待开拓的市场》,主题就是新丝绸之路给阿富汗带来的商机和青金矿产资源。
        一个老朋友从巴达赫尚提前一天已经赶到喀布尔,和我合伙人一起等在机场,我们青金城堡办事处本就在机场后面,只是为了提前看到已经从矿山运抵喀布尔的各种原矿,我们商量后,直接住进了放矿石的仓库旁边的一家著名宾馆。朋友当天陪我一起直接下榻在有大量荷枪实弹警卫酷似碉堡样的旅店,每晚95美金,类似国内的乡镇招待所,大而简陋。在这里,舒适从来就不是放在第一位,放在第一位的是安全。
丝路大视野    嘉宾:余明辉
有奖问答1:宾馆服务包含什么?水、餐饮是否免费?
省    界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青金的储藏室,一个面积三百平方的老式仓库,一共放了六大堆,基本就是6个级别,每堆一百吨,保管员已接到电话,提前准备了浇水壶,我们细看了六个批次的原石,好的比例越来越少了。粗略估计大约好的有5%,我们决定把这5%的好料先挑出来。在斋月白天不吃不喝要翻动这六百吨石头,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且要求在一周内分拣完毕,要赶在矿山下来这一批矿石前干完,到时一起办理工矿部和海关手续。
        送我们回到宾馆,巴达赫尚的朋友详细介绍了近期矿山、道路、喀布尔市场的情况。青金一直在涨价,特别是今年,以普通顾客身份进入阿富汗购买青金的人一波接一波,这让阿富汗人目瞠口呆,库存十多年的无人问津的差料也全部销售一空,价钱还翻了一倍。更夸张的是矿山下来的差料都被集中到了鸡街和青菜市场旁的集装箱仓库,虚位以待。据他们说,还有不少的中国人已经订下来了。

         在仓库陪着六个“海早拉”力工分拣了一天原石,大约分拣到有不到三顿够我们标准的“大蓝料”。这一天,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反复给六个力工说标准,并让他们牢记于心,以便保证接下来的几天分拣出来的青金原料是一样的等级。(有奖问答2:力工每天工钱多少美金?“海早拉”含义的来历?
        按矿山生产计划,我们明天早上出发上山。斋月宾馆夜里提供一餐,时间是凌晨两点。我是没有习惯睡意正酣被叫起来进食的习惯,但伙伴们下楼去餐厅吃饭,我也起床一块陪他们去餐厅.等到勉强看到天边的白光,我们收拾行囊上路。综合最近整个道路安全形势,我们决定两台车分开前行。我们车上四人,只有我是中国人,我穿上了伙伴带来的民族大衫大裤,看起来俨然是个阿富汗人了。说起来,大衫大裤夏天还真是够凉快的。
青金石之旅
守夜军警

夜    路
        在越来越亮的路上,经过了无数大小检查站和岗楼,一段修路的路段占用我们一个多小时,只是有大量的修路工人让我们感到可以放松一下精神。在“昆都土”等另一辆车,车上有明天我们一块赶路的同行者,他们会带来明天要用到的一些器械,由于很多不确定因素,我们多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等到他们。前面的“塔哈尔”使我们都有些紧张,2007年就是在这个城市,天还没有完全黑,我们就被马帮追赶,差点成了俘虏,留下了几个弹孔的越野车陪了我们三年才出手卖掉。

联络者
        直到进入“法伊兹绕保德”—巴达赫尚省会,我们才松口气,因为这一路合伙人的哥哥不停提供最新的路况消息,特别是傍晚过“塔布尔”的时候,几乎是不到半个小时就一个电话。就在一周前,警察还在这里打死五个武装分子,警察两死两伤。合伙人的哥哥是内政部便衣局长,消息灵通。如果不是太过熟悉,他们家里是不会支持我们上矿山的,我不在的时候,他们都是把矿山原料分几批次送下来,在喀布尔挑拣。
        我们都清楚在四年一次的大选中各方势力明里暗里激烈对抗,这种博弈会带来很多的不确定因素。虽然我们都不想,但必须要上山,规则换了,价格变了,需要山上山下的伙伴在一起重新谈一次话了。在阿富汗,大的人物和大的决定,见面谈话尤为重要,这往往是确定内容的重要基石。当众人坐下来就主要环节逐条敲定后,很少会发生变动的。当然,在阿富汗市场上,也到处充满着很多的小商人,他们是善变的,就算你拿着按手印的合同,说变了就变了。(有奖问答3:和一年前矿山的好料、差料比价格分别涨多少?
        通常大家认识青金只有一个渠道,就是在市场上。有的还只是对产品有所认识,原石什么样?怎么开采?那个矿山的好?行业状况如何?在谁手里控制?等等问题就不甚了解了。有人说,我只是喜欢青金成品,只要知道成品真假好坏就成,没必要知道青金的来龙去脉。这样说也对,不过,如果你能知道你喜欢的宝贝的前世今生和背后的文化底蕴,是否更是锦上添花呢?就像人们知道一个珠宝很漂亮,喜欢它,如果知道它出自哪位名师,名师的设计灵感来源等,是否会感觉更好呢?,一件文物,价值连城,你获得后要知道关于此文物的相关文化背景,那一定不负此文物灵性的期望了。
        在矿山,青金和各种宝石一样,都有大量从业人员,关联行业很多。从合作伙伴给我们准备的院落,安保,到开采原石运送进来的炸药,空压机的服务商,钻杆、钻头的采购,负责和政府矿产办公室和军警打交道的专业人员,和矿山几条小路上的“塔利班”的联络、疏通的保障员,都是此行业不可分割的关联行业,就算时间紧张,我们一行人等,还是要耐心的一一和他们见面沟通。在夸张的活泼的气氛下谈了合作、通融、平台、利益分账等重要事情,在很多重要环节,需要安排在比较私密的房间,这时候他们把准备好的餐饮食物摆放齐备,才开始正式谈话。出于一种认识我告知周围的人我并不饿的情况下,被他们以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不需要客气,我盛情难却、就在他们的白天封斋的情况下,大快朵熙。(有奖问答4:封斋有年龄要求,男生女生多大就要在斋月封斋呢?
        早上分两拨开始进山。昨天我们后面一台车上的人在矿山负责人的带领下变成先行,我们后跟上,这时我们车上是三个人了,一个人在前面车上便于前面联系。到达矿山下最后一个小镇,我们集中看了近二十家青金,这都是近阶段从矿山下来的、除了我们自己矿口的,还要挑出来属于别人的青金里面和我们标准相同的,尚需要一柜才能够国内分配。半天下来,很失望,就算组织更多的人马,像在喀布尔仓库那样挑,估计二十家也很难挑够,大多都是普通的原料,厚重的大蓝料从矿山上下来的越来越
矿山长老
少。渐渐天色已晚,我们决定明天从另一条路到矿山再决定。当晚为了避开矿山伙伴的热情,我们四人选择住在宾馆,做明天行程的详细规划。其中,在晚饭后就了解了整条路的路况和安全情况,得到的消息是最好再等两三天后再上山,明天不太平,无奈我们找了一位当地和“塔利班”互有需求的长老和我们同行。(有奖问答5:双方什么需求达成平衡?
        我们矿山伙伴和长老在一个车上,和我们显著的区别就是他们电话不停,内容都很短,说在家等一下,一会有客人到。就这样在上山途中,我们在不同村庄停留了四次,一些村民和我们不熟悉,要靠长老和我们矿山伙伴介绍。我们十多年和矿山的合作,他们都表示有听说过,今天坐在了一起而已,遂表示乐意合作。随后带我们看了他们自己留存的青金,数量不多,但成色较好,当知道我们在这里要一个货柜时,他们也答应帮忙寻找,联系哪些家里有此类原石的同行,并带着我们前往。(有奖问答6:为什么一些好的青金放在家里?

其实没有路
查看路况
青金石原石
青金石原石

        当我们到达一个有六家开采队集中存放的大院子时,长老和矿山伙伴说,慢慢看,慢慢挑,不去矿口了。我们知道有情况。在僻静的地方,他告诉我前面的山坳已经驳火,哨所两个军警被打死,政府军很快会到。我们接着在楼上的房间看到政府军的三台美国战车呼啸而过,机枪口对着周围道路,十分警惕。晚上传来消息,一个军警在医院抢救,有脱离危险的迹象。当天下午的战斗参加人数五十多个。一个本身就是“塔利班”联络员的村民告诉我们,这里盘具有六十多个“塔利班”,并且打开手机让我们一一看这些人的照片。他们只收过路费,维持战斗开销,战斗的对象是军警,对我们不构成威胁。其实我们知道,对外国人甚至他们本国的外地人都有可能采取非常规措施,而且也发生多起,解决起来耗时耗力。我们觉得还是周密部署,确保在内部人员照应下,不发生状况为妙。(有奖问答7:非常规措施指什么?
        天亮得到战事结束后,决定先上矿山,返回再看另外两处。虽说在2003年第一次到达矿山后,又去过多次,最近一次也是在两年以前的2012年,回想起来,还是早期最安全,只是中间的一段路十分惊险,不是经常往返的当地人很容易出车祸。因此,自古以来,这个矿口,就有一个行业,是专门用毛驴运送青金下山的队伍。这个队伍现在人员有“教拉姆镇”组成,大约十五人。有时候会根据需求临时组织成三十多人,归“法伊兹~汗”领导,当地土话发音和中国十分接近,称这个行业“脚力”。可以说想拿到品质好的,形状好的青金,离不开已经存在于兴都库什几千年的“脚力”行业。(有奖问答8:你知道从矿山到山脚下每吨费用吗?

矿山之路
巴达赫尚民居
矿山傍晚
牧羊者
        山上每个矿口甚至半山腰小镇的仓库都是纵横交错在一起,互有投资。我们也不例外,我们合作伙伴和具体挖矿的合作不止一个矿洞,准确的说今年又发展了一个早年被废弃的矿洞,产品优质率能占百分之三十以上,在去年到今年原石需求量大,特别是优质“陈肚阁”供应不足的情况下,回报率超过历年,并且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可以说我们入股的两个矿口生产率相对较高。这完全依赖我们十年前的铺垫,各种环节已过于熟悉、稳定,外面“炮火连天,打不到矿山”,生产工人要吃饭,只管挖石头,其他一概与己无关,这是整个矿山开采队伍的行业观念。唯一忧虑的是优质青金出产率逐年降低,近两年尤为明显。在2010年前优质矿石还能见到百分之五十,尔后下降到今年普遍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就连我们拿到开采权的这个老矿,最好出产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优质料,剩下大量的普通料,都要以极低价格卖掉,而且被赊账半年以上,还有部分收不回来的货款,整个行业都是这样。变化仅仅是今年,差的料子也被突然冒出来的商人大量买走,整箱的买走,没有挑选还都付现钱,山上山下一片欢。至于说在早年储备下来的“马旦尼”,就更是身份百倍的。鲁迅的一句话给这个行业一个诠释“物以稀为贵”。(有奖问答9:什么是“陈肚阁”,“马旦尼”?

马旦尼
陈肚阁

        在我们矿山生产负责人介绍了近期情况后,我们简单看了出来还没有运送仓库的原色原石。虽然比起去年好料少了很多,但是和“喀布尔”集散地的比,还是有云泥之别的,所以相对满意,也没有花太长时间多看,反正天天都清楚情况,反倒是对山后面另一个矿洞不熟,我们一起赶到背后更高处一个矿口,和工人交谈了今年开采情况,知道最近刚找到一条矿线,应该是优质“陈肚阁”,想必能支撑我们的需求。太阳偏西,在当地合作伙伴和长老再次提醒下,我们返回,山里面没有太阳,任何人保证不了自己安全,更别说为他人。也确实在转过山口时遇到明显不同的五个人。长老和他们停车聊天,合作伙伴也一一拥抱他们,用“普什图”语交流,似乎是同乡熟人之间的交谈,但他们是“塔利班”。如果装运原石的大车是要按车辆缴费的。一般有一个标准,有关联的人都会减半缴费。这个山口就是毛驴和汽车的交接地。(有奖问答10:你知道十吨卡车交多少钱给塔利班吗?
        除了依附青金收费买枪对抗政府军的塔利班形成的行当,还有中间人行业。中间人包括中介、翻译这两个主要行业。中介有的熟悉矿山和市场,有的只是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青金,至于质量好坏、价格高低他们并不关心;翻译只是把客户带到青金现场,根据客户需求帮助双方靠拢,达成交易。中介翻译有时候身兼数职,汇集不同身份,一般惯例是整吨销售后每公斤销售方给中介翻译一个美金。去年以来就可以给销售方谈一个美金以上的佣金,今年直接就是销售方先问“你要多少”?翻译或中介开出自己的价码。当然不成交不取佣金,这在另外一天、矿山小镇的看货时,就遇到过这样的尴尬。当我们几个伙伴听到青金老板这样问话很纳闷,一起来的当地人就赶紧小声介绍,和中国人一起的是合作伙伴,如有一个美金的利润他们平分。青金老板才补充解释说前不久他的青金在“喀布尔”销售就被中间人先讲回扣佣金了,这里的青金老板很多在“喀布尔”有店面。
        从小镇分手的当天,我们在房间算了账,开采人员的工资、每吨的提成和分割的原石折算后的价格,大体不超过一个小时。大家都把算过的帐记在一个笔记本上,也不核对,只说一声“对的”就把前面的账务画上了句号。矿山结算工资有三种,工资,提成,青金折价。
宾    馆
        矿上两位生产负责人返回矿口,我们按提前的约定到了这个地盘的实际控制人——新军阀的办公室(不能标注名称,可以上网查证),和保镖、文员、茶房都很熟悉了,互相交流一些不相关的事,最后用五分钟表示开采业务下一个阶段的意向、利润分割。没有人表示异议,还是一句“对的”就结束了。返回“巴达赫尚”省会“法伊兹饶宝德”用了五个多小时,已是开斋时分,其中一个朋友盛情邀请去他们家开斋,虽然我们知道每天这个时间是斋月里最丰富食物盛宴大餐的机会,但是矿山的这么多天,
使我们急需一个自由空间洗澡,然后才是饭菜,我和另两个“喀布尔”来的伙伴选择旅馆。终于从矿山回到安全领地,身体疲惫,心情放松。


        两千年前,这里曾是丝绸之路上的繁荣寺庙,往来东西方的客商在漫漫旅途寻求心灵慰藉的庇护所。两千年后,这里瓦砾纵横,柱倒墙颓,时间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将曾经的富丽堂皇,缓慢吞噬。
        近世以来的阿富汗,在战争魔爪中饱受摧残———几乎没有不见废墟的城市,生锈的战车被随意丢弃,行走在残垣断壁,随时可能踏响历次战争中埋下的地雷。
        这么多次上矿山都有一个感觉,不管从那条路盘旋上山,都在山坳里发现人家。有时候几十家一个村落,有时候四五家,还看到孤零零一家人建几间石头和土混合的房子,门前一片庄稼。有的前面有河流小溪经过,有的住在半山腰根本没有水,全靠毛驴背着水桶上去,这时候你看到的往往是小孩子在后面赶着驴。这些散落在各个山坳间的男主人们,构成了青金矿不同环节角色的来源,女人们操持家务,也下地农忙。
原住民居
原住民居
步行之路
岔路口
夜晚宿营
去矿长家
当地村民
放哨童子军
        离开“法伊兹饶宝德”的前一天,去了两个朋友的家里,一个是给联军供货商,一个是青金囤货商。利用剩下的时间和伙伴们一起去工矿部设在“巴达赫尚”的矿产办公室。其中两个人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新派来的是读书多的年轻人,这是第一批到这个办公室工作的负责人“兹尔比”说的。
        离开矿区的时候天空呈现鱼肚白,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十分。当地的朋友留下来办理山上下来的原石手续,今天晚些时候会到,已经在用毛驴转运山口了。回去路上三个人,也不用带枪了,上山是在每台车上都放了冲锋枪的,老苏联的那种。白天的大路上已经有了摩托化的地方民兵了,从喀布尔来的情报上回程暂时没有麻烦。也正是可靠的信息使大家都轻松起来,路过产甜瓜和哈密瓜、西瓜的产地都停下来,买了相当多,确切的说当最后买哈密瓜的时候,已经装了一满车。前面一台车也同样如此。(有奖问答11:甜瓜,哈蜜瓜,西瓜每七公斤大约多少美金呢?

高原集市
西瓜地
运输工具

        每次上山,下山到喀布尔都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不光是安全,仅仅是到省会城市“法伊兹饶宝德”就是十二个小时车程。可以说十二个小时是我整个从中国到阿富汗所用的时间,并且包括了提前去机场安检和中转等飞机和出关的时间。其实单说城市之间的这条路仅仅是五百五十公里,并且在十年间多个国家援建,都打通了隧道,涵洞,铺上了沥青,九成的路是通畅的,无奈不是上山就是下山,曲曲弯弯,遇到众多的哨卡都要减速,也必须减速,有高出地面十到十五公分的减速台阶便于军警查看。
美国战车
幸好我们其中一个会用路上风景和晚上的事情编词唱即兴歌曲,让我们在几个路段开怀大笑,也交叉着放了中国歌曲的碟子,减轻了路途苦闷。(有奖问答12:从省会直接上矿山,需要走六小时车程,大约是多少公里呢?
        晚上就住在我们办事处了,除了两个阿富汗保镖,就剩一个小孩做饭兼打扫卫生了。中国同事略显寂寞。虽说他不需要斋月,但没有人能和他愉快的交流是个问题,除了矿山下来原石忙上几天,基本就是待在房间里上网了,经常断电连网也上不去就很烦闷,只是今年好多了,断电的时间都不长。安全形势不好,他也不愿出去,平时活动范围就在院子里,阿富汗朋友会在周五带他去郊外烧烤或者家里吃大餐,玩上一天再送回来。这次来除了第一天在办事处匆匆见面后,再次坐在一起已经是十多天以后,听他说“喀布尔”仓库已分拣完毕,大约在四十吨左右,已经装包整齐了,就等山上的下来一起办手续了。

转运卡车
青金称重
青金分级
青金装袋

        从矿山下来,没有感觉太累,在办事处像松了发条的玩具,动也不想动。白天在沙发上都不是正经坐着而是斜着躺着。第二天夜晚仍然睡得奇香。早上起来后,才听门房说另外几个阿富汗伙伴忙了一夜,把第一车矿山上下来的原石过磅,记录,码放在一个集装箱了。运货车早上已返回,并且等几个地点汇集完挑选好的原石后,还要再运来,时间大约三天。我们利用这个空间又去了青金商店,看他们电话中所谈的优质料。电话中一再保证的优质料实在不敢恭维,香港甚至广东都是这种普通料,看我们都笑,老板却是煞有其事的说,差的都卖给巴基斯坦和中国人了。这是留得好的,也确实有部分好的,价格奇高还很少,手续都很麻烦,只能看看无功而返。到喀布尔的又一天去看了内政部后面戒严区里的小工厂,本地传统的石头加工厂,和以前一样,只是更忙了。除了整块的成品,更多的是用切片黏合的碗,盘,花瓶等。用几种颜料和化学试剂调和的胶是主要原料,很远就闻到刺鼻的“苯”成分,有没有更多的有毒分子不得而知。阿富汗人就是在这种没有任何保护的作坊里生产畅销品,还一个劲让我看胶水来自中国,说又便宜又好用。当我告诉他们这有毒时,他们都不以为然,并且说,没关系的,没有人知道。(有奖问答13:这种黏合剂用几种调料呢?

喀布尔街头
青金商店
传统工厂
秘密材料

阿富汗青金专卖店
阿富汗青金加工工厂

        第二车已经下山,大约三十个小时后到“喀布尔”会合。在等待的最后一天,来了两批矿主,一拨是“潘杰希尔”的,拿着红宝石,祖母绿,碧玺,尖晶石等,谈价格,质量和渠道,另一拨是下午刚到的,从东部“贾拉拉巴德”来了两个矿主,除了各种玉石还有一种新的原石,碧葱色,以前没有见到,中国市场也没有销售,价格每吨从两千到三千美金不等。类似翡翠的那种宝石价格涨了上去,说是近两年欧洲人有更多的需求。其实从高端青金来说,主要是欧洲人一直不停的购买。我们拿不走或者没有及时拿走的,都被他们代理人拿走了。他们优势是几百年的稳定需求,劣势是他们不能上山,甚至不能去“法伊兹饶宝德”,我们优势是还能去矿山并能用联盟形式固定这种优势,劣势是价格不如欧洲人那么诱人,其中几批数量不大的顶级料就是欧洲人在我们犹豫过程中高价买走的。
        找到可靠通道可靠人,就有了好的青金,交易环节也很重要。由于阿富汗银行信用较差,很多银行不开对阿富汗的信用证,而且也不能直接汇兑,又不可能带整箱的美金,那怎么办呢?最好最便捷的方法是阿富汗伙伴在中国采购的商品你来支付款项,这样用的就是人民币,你在阿富汗采购的青金或者支付工资等等费用,由阿富汗伙伴直接交割,至于谁差谁多少,记帐就可以,反正每年都是好多次,看起来像易货贸易,可这是一个重要的行业。更多的人以前和阿富汗没交集,现在需要了,就在交易环节找一个行业——换钱行。由自己找或者别人介绍,也可能是销售商给你在中国的阿富汗人做这个行当的,不但不太让人放心,还违法,虽说在阿富汗私人银行、换钱商店都可以合法经营,毕竟中国国情不同,在中国还是要了解中国国情的,避免麻烦。这其中更要防范阿富汗人之间的经济纠纷。一旦他们之间发生扯皮,钱出去了,货到不了手将是难以承受的损失。

矿样
矿样
矿样
矿样

        就在回到“喀布尔”办事处,等第二车下来的时候,一件事让我很感动。那就是其中一天午后,联络顶级料的朋友说终于在两个地方找到两吨多。我们分头前往,自己人看到的是真实的,有经验的,确实是老矿老料,都是多年以前的那种。原料的主人在迪拜,通过各种渠道联络后,找到的东西,质量价格交易均无异议。只是在这个富人区,又是斋月午后,人们都睡觉等待白天十七个小时以上的空腹,根本找不到“脚力”给我们搬运、装货。实在无奈,我的伙伴和阿富汗朋友亲自开始往小卡车上搬,司机师傅看到这一群不是苦力的苦力,也无法袖手旁观,参与从房间里往外拽,但都不许我伸手。没有半个小时,这些平时只会唱歌跳舞的伙伴们都大汗淋漓,衣服像水洗一样贴在身上,我插手他们仍不让,要知道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干这种活的,各有各的办公室,拿出时间来陪我就已经影响到他们工作和生活,又在这儿干这种苦力都不在这个时间干的活、长达俩个多小时。令我不忍。并且又运到中转仓库后,一袋袋搬卸下来。我看着他们汗如雨下,实在担心他们其中哪一位脱水,我没有预料的这种情况下,欠下这样的人情。合作伙伴还情有可原,这另外的四位实在只是场面上的朋友、在十多年里未见到做这种苦力的,按中国人的视角,他们可都是大老板。身在他乡,朋友行当,关键时刻,令人感动。

        2002年初,美军打响阿富汗战争数月后,我们从伊朗来到阿富汗。8年后,投资300余万美元兴建的钢铁厂在喀布尔市郊拔地而起,我们也成为华人圈子里有名的“阿富汗通”,流利的波斯语,热情仗义的性格,我们的办事处成为“华人招待所”,三教九流的在阿富汗中国人经常在我们办事处落脚。
        在10多年的时光里看过了形形色色的阿富汗人,也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中国人,自己在阿富汗的“商业历险记”,也是中国商人走进阿富汗的缩影。
        当然这次阿富汗斋月之行,单是因为交情给我们提供帮助的远非这件特殊事。在停车时碰巧遇到“投资部”前负责人“沙考尔”去买药品------他得上糖尿病后辞去公职,简单的交流他才知道我是离开阿富汗又返回来回运青金,而且也需要我们矿山没有的那种2000年前的老料,他说会帮助想办法。果然在两天以后带我们找到了一个货源,他的老朋友手里的五百公斤,东西我们很喜欢,价格并没有让我们为难,很理想的一次交易,而且他说他现在知道我们国内生产所需要原石的标准了,会让他的朋友在今后的开采中为我们储备。还有在中国经商的阿富汗人、在中国上学的阿富汗人,能讲很流畅的汉语。虽然没有实质的矿山资源,但前前后后给我们准备装备,寻找道路,接待看货等,难得的是全心全意向着我们,这都大大提高了我们在阿富汗期间的工作质量和效率,很感谢这些老朋友,只是他们说,互相帮助,以前你们都帮我们了很多,这些工作我们做理所应当。说真的,在阿富汗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帮助做事要和钱挂钩,但我们并不靠这种形式延续着合作和交情。也是因为他们如影随形,我们才心有底气,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多留些影像以作青金和新丝绸之路过往的缩影及历史见证。

通关者
当地势力
采矿者
偶遇故知
宿营车
新军阀
阿富汗同事
军阀果园
仓库主管
合作店主
特殊人物
守矿者

        阿什拉夫~阿尼和阿卜都拉~阿卜都拉的总统大位竞争每天不停止上演。从我们过来到离开尘埃未定,只是在七月十二号看到电视新闻说美国国务卿到阿富汗的斡旋取得进展,长达一个月的双方媒体攻防战告一段落。我们看到了阿尼和阿卜都拉在美国国务卿克里的簇拥下的拥抱、握手、和高兴的人们。毕竟没有人想吵闹,吵闹的结果是伤害和不快,没有价值。台面上的纷争暂时平静,街头的抗议也即时平息,飞机场外抗议的车辆和帐篷已经撤离,只是山上的争斗丝毫未改变。最后一车矿石下来时,俩个善后工作的朋友没来得及下山,就被通知不要下来了,山沟双向打了起来,政府军不敢贸然过去,塔利班也没准备打下来,就在山涧对面不停的打机枪、火箭弹。晚上我们也从电视上看到了模糊的新闻,还有“赫尔曼德”的四个人肉炸弹全部殒命,只是伤亡都没有准确报道。
        单从文字上描述,看不到任何紧张状况,其实不然,只是这篇文章只针对青金相关行业的关联陈述,能忽略阿富汗及到东北部危险情势的就尽量忽略,遇到的风险也就一笔而过,这并不等于我们心里不清楚风险或者不存在风险。这种风险就连阿富汗人也是警觉万分的。比如知道要上山,提前两天不停地电话联系,政府军没有问题。一起的伙伴本身家庭就和他们多有关联。主要是当地的军阀和“塔利班”。这是不能盲目冒险的。这里仅说一个细节,上山的当天,我们很早就赶到了山脚下的村落,长老等当地的人物也都见了面,却一直在这座房子里不紧不慢的聊天,偶尔他们出去打个电话,打进来的电话他们就不回避我们,我们可以听清楚对方说“再等等,再等等”,剩下的就是伊斯兰特有的大串客气话。在房间里由于斋月的缘故,不吃不喝,非常沉闷。直到几个小时后的正午,我们才被一声“走吧,现在上山”的吆喝提起精神。到了山上才知道就在我们等信儿的时间,路边一个检查站被袭击,一死一伤。
祭奠同胞
       “喀布尔”到“法伊兹绕里德”的路是多国援助修建的。其中一段是“中铁十四局”承接的世行贷款援建工程。就在我们到阿富汗的第三年,那是安全形势还相对较好的2004年6月10日凌晨三点(当地时间),武装分子打死打伤工地中国人十七人,其中死亡十一人。这个惨剧发生后,知道情况的所有中国人对阿富汗有了客观认识,而不是只从国内媒体上看到的那些道听途说的、办公室撰写的报道,也知道了并非是只对西方人采取行动而对中国人友好。我们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所有人、起码是告诉有可能在阿富汗贸易或
者工作的同胞们、就能多给他们一些提醒,多一些冷静,从而避免可能的不幸。
为了祭奠远离他乡而无人祭奠的不认识的同胞,我让阿富汗同伴选了一个白天,到达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谷,这是离最近的、阿富汗北方城市昆都市都还有37公里的山区。我们下了车,两个人负责警戒,我和一个阿富汗朋友到当年中国同胞的驻地,送上一杯水和饮料,抚慰一下他们的在天之灵。有奖问答14:现在这个工地还有没有存在?
       鉴于阿富汗常年的战乱,不但武装占领是一个行当,绑架勒索也是一个行当,内部分工十分明确。之所以我们在众多行业中挑选这两个行业做简单涉猎,是因为他们均与青金行业不可分割。个中关联、交易、界限清晰而复杂,西方人和中国人都有被多次袭击和绑架的过往,最后的解决都相当耗费时日和金钱并且充满了未知,当事人及相关人员的焦虑和惊吓更是普通人难以承受。考虑到中国人在阿富汗工作的继续和商业价值,只能说这两个行业在阿富汗不但确实存在还很普遍,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掉以轻心,从而避免人员安全和财产损失。

        在阿富汗最危险的一段时光,便是与塔利班、基地组织武装分子周旋的数日。暗号般的接头,闪电战般的奔袭,在夜幕降临以前,必须快速穿越可能被武装分子袭击的地区,否则将直面枪击、绑架。
        回到青金行业,就算现在已经有很多中国人知道这个古老行业的现在价值、发源地在阿富汗,直奔北方矿山,也是没有一个拿到优质矿料的。从阿富汗经营青金的店家那里,知道巴基斯坦,中国,印度,欧洲等等客人带走的青金,级别还有价格也是一目了然。阿富汗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市场经济。虽然有唯利是图的一面,但更多的部落因素,强力因素,民族习性因素也有效的左右着每一个商业行为。当我们一干人去办这批原石的放行手续时,遇到了几个老朋友,他们在中国做生意或者上学多年,坐在办公室后他们知道我们在办理青金手续,聊天谈到了一件刚刚发生的事。这是2014年7月,6月的时候三个中国南方商人嫌香港、广东原料不好,通过中介办理签证后到达阿富汗,联络人就是这两位“中国通”,我们彼此很熟悉,所以他们直接讲了发生的事情:三位中国南方商人到了喀布尔看了所有出售的青金,不理想,租车去“巴德赫尚”矿区,住在宾馆十多天,天天找青金原料,几乎看遍了能看的现货,仍然没有想要的东西,无奈勉强表示要一个货柜。当地商人也给他们组织了货源放在商店里,这个过程中他们还让阿富汗联络人带他们去了矿山,看到的原石和国内的没有本质的区别,犹豫不决,进退失措,费用已经用掉两万多美金,还不说花掉的时间成本,最后他们综合权衡没有必要再冒陆运、海运跨国中转的风险、运回去国内本就有的那种青金,正式告诉联络人他们决定这次不买。
        联络人和青金商人抱着希望出售给他们的,为此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自然劝他们买走,双方立场不同又引起中国商人的担心,中国商人找了一个翻译来说明他们实在不能冒险运回去国内就有人出售、价格近似的货物。阿富汗青金商人不愿意在他们走后追到喀布尔,在纸尿裤工厂(这是青金城堡2010年引进的项目)办公室,阿富汗商人翻了脸,要去警察局、法院打官司,吵得不可开交,就算中国商人付给这个阿富汗青金商人三千美金损失后他仍不罢休,去找他朋友想办法追讨所谓中国人失约的责任,其实根本没有签订任何合同,只是意向性的谈判、了解而已。中国人还是明白了潜在的风险和环境的恶劣,当天匆匆离开,找了一个阿富汗人不知道的宾馆,隔天假道回国。就算他们在市场里买的二十多公斤优质青金,付费委托阿富汗翻译发回中国也是一波三折,矛盾、麻烦、电话争吵不断。(有奖问答15:南方商人付给阿富汗翻译费每天多少?宾馆租车每天多少美金?

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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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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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仅仅是采购青金,只需要你有可靠当地人员担保、可靠地检查原石的伙伴、可靠的渠道、安全保证后,还需要有一个与此有关的行业要慎重安排,那就是储备、出境手续、联运。这些是后勤保障行业,但也是能否保证你要的东西安全无误抵达你指定地点的关键环节。在阿富汗,还没有法律上的规范的系统服务单位,市场上有代办手续,也有代办联运,代办报关等等。这些环节虽然阿富汗法律有明确规定,但在实际操作中,全看用什么人了。有经验,有背景的人办起来又省钱又省时间,要知道省时间是很重要的。如果说你不得不亲临阿富汗,那在最短时间办完要办的事情,这就最大化规避了风险,并且减少了每个时间段发生状况的可能性。要知道阿富汗人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呢?这里是阿富汗”。
        除了开采或者合作开采,就是直接购买。这是近两年很多外国人采用的方法。从自己的现有条件出发,这种方式简单,直观,是绝大多数中国人,土耳其人,欧洲人用的方法。那就说一下这种方法涉及的一些环节和费用,先从矿山说起。从转运开始的矿山下来第一个环节要付“塔利班”过路费。每台车下山的车辆用的都是俄罗斯和德国的卡车,很强壮的那种车辆也只能运十二吨。 到山下“法伊兹绕里德”,经过国家矿产办公室评估,要按吨收税(每车十二吨收多少税?) ---3500美金--- 到喀布尔海关,再收一道关税(这个关税比例是多少?) --- 法定百分之七,实际很少---- 联运公司允许每个货柜二十六吨以上,可以交香港转或者直接进入中国。在中国通常走连云港,连云港费用低于国内其他港口,(二十六吨货柜到中国或者香港分别是多少钱?) ---5000---7000美金,到中国比香港多500美金--- 就像青金城堡论坛讲的三条路,另外的两条是陆运,经巴基斯坦,吉尔吉特,从苏斯特进入中国,过红旗拉甫边检站(或者霍尔果斯),经塔什库尔干沙漠到中国南疆重镇喀什,从这里到达中国什么地方都是很安全的路途了。顶级青金由于其稀缺和贵重,往往会走空运,空运的青金量都不大。最近的一次是2010年经喀布尔空运乌鲁木齐的一次四顿多,这也是青金城堡积累十年的“帝王青”青金,一次押运回中国。在阿富汗青金费用和价格都是按公斤计算,少数时间按吨和箱计算,就算报关也需要准确的数字。

游击队司令
集中
工作介绍
提供消息者

        装车山上和山下有一点小差别,每吨十美金,山上会少一点,卸车减半,喀布尔报关要换大车。在装最后一车时,我们其中一个伙伴和“潘杰希尔老板”打了起来,我们尚在办事处。早上三点他们去库房装为了补够最后一个集装箱的吨位,临时拼凑的有六吨青金,比较多家,虽然和我们自己开采的没法比,但这家原料在市场上还是偏上级别的料;一个老板叫“阿兹嘎了”的青金商人,他有一个仓库有二十八吨的青金,按我们标准挑,比正常的价格每公斤加两美元,但是在装的时候,他们的人总是夹带一些不是我们挑选的青金,另外两个伙伴在外面看磅秤和指点码放,只有“伊亚斯”在房间内,指责不可以夹带,如果再夹带不合标准的青金就终止交易,费用由青金老板“阿兹嘎了”付。他们争吵起来,并立即发展成推搡。在这个过程中“阿兹嘎了”拿起青金要砸“伊亚斯”,被装袋的人拦住,装袋工人挨了两耳光。我们的伙伴和“阿兹嘎了”的哥哥都冲进了房间,周围店面老板也拥进去劝架,事态没有进一步失控。“阿兹嘎了”已经给我们补货有过四次,也算老熟人,这次他的意思是把好的挑走,他要赔钱;“伊亚斯”回击说你可以不卖,说好了加两美元挑就必须按我们自己挑的装袋,不能夹带;“阿兹嘎了”说急了说:“人家是中国人,和你什么关系?你是阿富汗人,凭什么向外人?“伊亚斯”说:"我们是伙伴,谁都一样不能坑人“,争执不休。我们另两个伙伴明白整个事情后就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说去警局解决——要知道他哥就是高级警官。“阿兹嘎了”哥哥看着要出事,狠狠骂了他,然后逼着“阿兹嘎了”道了谦。“阿兹嘎了”也看到了渐临的危机,说他肩膀受过伤,所以脑子也像肩膀一样受伤了,发疯是有病,让“伊亚斯”原谅。“阿兹嘎了”哥哥还不失时机的扒开了他的罩袍,果然人们看到“阿兹嘎了”肩胛骨处一个鸡蛋大深凹进肉里的弹坑,加上斋月,人们劝解,就平息了一次斗殴。后面的,装袋装车,再没有出现风波,不过我们提前估计到了这种情况做了对应安排。这也是因为见过太多在谈生意时一切和谐、实际过程中逼你让步、不让步就翻脸的事例了。有备无患是我们在阿富汗处理日常工作的重要避险原则。当然在这个一切没有行之有效的章程和循例,到处充满着不确定的地方,深入到每一件具体业务中,运用阿富汗本地方式解决每个环节的问题,才是万全之策。“阿兹嘎了”早前给我们讲过他的历史,“潘杰希尔”人,追随马苏德抗苏,吃过两次枪子,一次是肩膀,一次是小腿,只是都没有留下明显的后遗症,他也掀起衣服裤子让我们看过嵌在肉里深深的弹坑,说他从前悲惨的生活,还说过从我们买他青金开始往后这几年,他生活好过多了,房子布置一新,还开上了车。运输业这方面,因为多年游走阿富汗的国内国外,按照国际惯例标准,相对规范,只是其中几个环节要有前置性防范。(有奖问答16:在哪些环节要做预防措施?

新修建的青金石大型中转站
合作在建青金市场
矿山脚下的青金石中转场地
合作在建青金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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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30亩

         阿富汗人也有精明的一面,我们国内工厂需要的一个品种、我们自己矿上并不产,入山后谈好的一车这种青金,十吨直运海关。就在准确消息说明此车青金没有掺杂其他类别的情况下,转运时,我们伙伴“阿曼”硬是摆了几大块成色一般的在车尾,转车时很刺眼,我们进货柜看了,心里很有数,差的并不多。但就因为这几块不争光的青金,在真真假假的谈笑间,说好的价格金额,最后硬是青金商人少要了八千美金,还客气的说只是一个小意外,保证如果再有成色差的,会从矿山拉一顿免费补偿我们,这就是阿富汗青金行业的参差不齐的现状。
         中间服务也良莠不齐。说这里的良莠不齐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有好有坏,可以说没有过硬的一帮人,那你几乎没有可能碰上好运。 运输这方面,因为多年游走阿富汗的国内国外,按照国际惯例标准,相对规范,只是其中几个环节要有前置性防范。(在哪些环节要做预防措施?)
         从阿富汗斋月第一天我们从国内启程,到阿富汗斋月进入尾声我们回国,这还是在阿富汗工作生活十多年第一次斋月期间上矿山,不自觉的给周围的伙伴找了很多麻烦。他们尽力替我们着想着衣食住行,有时候真让我们感动,还有很多留存记忆的事情,只是和这个行业无关,我们不在此畅谈。
       在穆斯林国家,斋月很神圣,在斋月发生的一切和平时生活工作有一些不同,但大体都是一个时空的惯性。每个国家每个民族每个行业,都有看不见似乎又真实存在的一种轨迹在运行。

斋月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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